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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粉泪五十六首 其四十二 清末至民国 · 陈独秀
七言绝句 
党权为重国权轻,破碎山河万众惊。
弃地丧权非细事,庙谟密定两三人。
新乐府 缚戎人 达穷民之情也809年 唐 · 白居易
 创作地点:陕西省西安市
缚戎人,缚戎人,耳(一作口)穿面破驱入秦。
天子矜怜不忍杀,诏徙东南吴与越。
黄衣小使录姓名,领出长安乘递行。
身被金创面多瘠,扶病徒行日一驿
朝餐饥渴费杯盘,夜卧腥臊污床席。
忽逢江水忆交河,垂手齐声(一作唱)呜咽歌。
其中一虏语诸虏,尔苦非多我苦多。
同伴行人因借问,欲说喉中气愤愤
自云乡管(一作贯)本凉原,大历年中没落蕃。
一落蕃中四十载,遣(一作身)著皮裘系毛带。
唯许正朝(一作朔)服汉仪,敛衣整巾潜(一作双)泪垂。
誓心密定归乡计,不使蕃中妻子知(有李如暹者,蓬子将军之子也,尝没蕃中。自云:“蕃法,唯正岁一日,许唐人之没蕃者服唐衣冠,由是悲不自胜,遂密定归计也。”)
暗思幸有残筋力(一作骨),更恐年衰归不得。
蕃候严兵鸟不飞,脱身冒死奔逃归。
昼伏宵行经大漠,云阴月黑风沙恶。
惊藏青冢寒草疏,偷渡黄河夜冰薄。
忽闻汉军鼙鼓声,路傍走出再拜迎。
游骑不听能汉语,将军遂缚作蕃生。
配向东(一作江)南卑湿地,定(一作岂)无存恤空防备。
念此吞声仰诉天,若为辛苦度残年。
原乡井不得见,胡地妻儿虚弃捐。
没蕃被囚思汉土,归汉被劫为蕃虏。
早知如此悔归来,两地宁如一处苦。
缚戎人,戎人之中我苦辛。
自古此冤应未有,汉心汉语吐蕃身。
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 其十一 缚戎人(近制:西边每擒蕃囚,例皆传置南方,不加剿戮,故李君作歌以讽焉。)809年 中唐 · 元稹
 押月韵 创作地点:河南省洛阳市
引用典故:冤禽
边头大将差健卒,入抄禽生快于鹘。
但逢赪面即捉来,半是边人半戎羯。
大将论功重多级,捷书飞奏何超忽。
圣朝不杀谐至仁,远送炎方示微(一作惩)罚。
万里虚劳肉食费,连头尽被毡裘暍。
华裀重席卧腥臊,病犬愁鸪声咽嗢
中有一人能汉语,自言家本长城(一作安)窟。
(一作小)年随父戍安西,河渭瓜沙眼看没。
天宝未乱犹(一作前)数载,狼星四角光蓬勃。
中原祸作边防危,果有豺狼四来伐。
蕃马臕成正翘健,蕃兵肉饱争唐突。
烟尘乱起无亭燧,主帅惊跳旄钺
半夜城摧鹅雁鸣,妻啼子叫曾不歇。
阴森神庙未敢依,脆薄河冰安可越。
荆棘深处共潜身,前困蒺藜后臲卼。
平明蕃骑四面走,古墓深林尽株榾
少壮为俘头被髡,老翁留居足多刖。
乌鸢满野尸狼藉,楼榭成灰墙突兀。
暗水溅溅入旧池,平沙漫漫铺明月。
戎王遣将来安慰,口不敢言心咄咄。
供进腋腋御叱般,岂料穹庐拣肥腯。
五六十年消息绝,中间盟会又猖獗。
眼穿东日望尧云,肠断正朝梳汉发延州镇李如暹,蓬子将军之子也。尝没西蕃,及归,自云:“蕃法惟正岁一日,许唐人没蕃者服衣冠。”如暹当此日,悲不自胜,遂与蕃妻密定归计)
近年如此思汉者,半为老病半埋骨。
(一作向)教孙子学乡音,犹话平时好城阙。
老者傥尽少者壮,生长蕃中似蕃悖。
不知祖父皆汉民,便恐为蕃心矻矻。
缘边饱喂十万众,何不齐驱一时发。
年年但捉两三人,精卫衔芦塞溟渤。
平原乾隆辛未 清 · 弘历
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:御制诗二集卷二十二
驱车度平原,因作平原行。
平原公子喜宾客,一时豪士列坐盈。
美人笑躄者,请头太不情。
造门自谢客复至,至今难论伪与诚。
所幸毛遂一脱颖,顷刻辨论从约成。
当时齐楚魏公子,皆云好士略可评。
脱秦得济于狗盗,乱楚不断于朱英
如姬窃符晋鄙,危计密定亥与嬴。
客不过如此,主亦奚足称。
呜呼战国尚谲诈,其真贤者惟应隐迹衡门耕。
榆关纪痛诗(十首。十月二十四,黄海舟中作。) 其一 清末至民国 · 杨圻
五言律诗 押东韵 出处: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二
甲子秋七月,浙督卢永祥兵败,被逐于齐燮元,乃遣使乞援于奉天。张雨亭耻于辛酉之败,思修怨于我者三年矣,于是苏、浙之战方熄,而直、奉之祸又作。八月举兵十二万,长驱犯山海关彭寿莘与战,互有胜负。上将军吴公,受朝命督师为总司令,直鲁豫副使王承斌为副司令。十九日,公自洛阳三师之一旅至京师,设讨逆军总司令部于四照堂。全国诸侯咸愿会师榆关听驱使,公编制调请,旬日而定。编正军四军,一军总司令彭寿莘,以王维城、董政国副之,二军总司令王怀庆,以米振标副之,三军总司令冯玉祥,无副,四军总司令曹锳,以殷本浩、曹士杰副之。乃定行军方略,一军分三路进,一路司令彭寿莘,二路司令王维城,三路司令董政国,而以冯玉荣、葛树屏、时全胜属之;二军分二路进,前敌总指挥刘富有、副指挥龚汉治属之;三军分二路进,一路司令李鸣钟、二路司令张之江属之;四军分二路进,二路司令永祥属之。乃编援军十路,张福来为援军总司令,一路司令曹锳,二路司令胡景翼,三路司令张席珍,四路司令清臣,五路司令靳云鹗,六路司令治堂,七路司令张治功,八路司令李治云,九路司令潘鸿钧,十路司令庆林,而以曹士锳、林起鹏、田维勤、马灿林、吴长植、张金标等副之。海军总司令杜锡圭,副司令温树德。当是时,各督入,倾国云从,天下将士,无不以得受吴将军驱策为荣。命使面请,率军效命者争先恐后,坐为之满,文电日积盈尺。是役也,统计正军九路,援军十路,司令四十,而后防筹备各司令不与焉;马步炮辎工兵额共为二十馀万,而飞机、海军不与焉。某将驻某地,某军取某势,则皆各受吴公之命。冯玉祥驻热河,为左翼,公知其不可恃,命胡景翼驻喜峰、平泉以监之。于时诸路诸司令,期会而发,信宿而集,飞挽则依山陆梁,徵赴则排虚缩地,万轨一涂,昏晓无间,甲帐山积,战马云逝,东西南北数千里,肩摩毂击,途为之塞者累日兼旬,田夫耒以观兵,绅商壶浆而犒士,出师之盛,近今无有焉。九月初十夕上将军督师北京,纛车在前,幕府车次之,余以秘书兼机要参议,与闻戎机,随纛车次乘。十二日,军次秦皇岛,时诸路军云集长城,战稍却。先是,冯玉荣失守九门口,敌军得入关,公电令斩冯玉荣以徇,自往督师。既至,军威大震,公亲指挥,衣不解带,大战十日,数夺要塞。惟时饷无的款,军需告匮,公内忧之。初,财政总长王克敏数谋承认佛郎案,以得大贿,公在数电曹公,力持不可,痛斥其奸,事遂寝,克敏于是衔公而思中伤以败公功。军事既兴,王不任筹饷,尝争论于曹公前。公索之急,王曰:「实无钱。无已,则承认金案,旦夕可得数百万。」公怒曰:「君乃欲乘国家危急,胁劫卖国耶?我宁饿死沙场已耳。」朝士咸劝杀克敏辈以清侧,为曹公所解。至是军饷需日必十万,而兵站、运轮、制造、弹械、衣甲、医药、谍报、赏恤、舟车、供给一切杂支,实且两倍其数犹不与也。秋尽霜高,边海苦寒,士卒有无衣之叹,有司兴仰屋之嗟。公知不可以持久,利在速胜,乃思出奇兵。于是躬冒炮火,相度形势,朝浮洲岛,夕返大营,涉海踰岭,日必数十百里。归则披阅文书,抉择可否,目无停视,耳无辍听,五官并用,穷极夙夜,弗以为劳。遂密定以海军载兵暗截葫芦岛,出锦西直达沈阳之计。事待发矣,时奉军转战经月,久困榆关,精锐死伤略尽,士无斗志,佥怨用兵之非计,至躯贫民以充士卒。辽东豪杰,群焉思逞,以效顺于吴公,而我以奇兵出间道临之,直捣黄龙,此其时也。奉军既侦公日游弋海面,知必有奇谋,顾关下诸军攻之急,不可懈,弗得顾后防,于是大惧。张雨亭知冯玉祥性好作乱而贪财,方思报怨于吴将军,乃急使至承德祥,使倒戈,约券千万为寿,而先辇二百万。祥果利其多金,许之,遣使约承斌、孙岳,共谋去曹结张,而据北方政权。惧景翼监军也,说之曰:「公遇子厚乎?」曰:「厚。」曰:「以子之功,宜分茅矣,乃猎食顺德,饷械往往不给,曾不得尺寸之土,且今兹之战,君意何欲?」曰:「立功得土耳。」祥笑曰:「岂不闻吴公面曹公之言乎?三省巡阅非子衡莫属,三省各督,则懋宣子耕赞勋可。战而胜,事内定,败,俱死而已。」于是景翼怒。祥曰:「鸟尽弓藏,奉灭,曹、将不可复制。我将以和平应民意,倡停战以存奉,成,奉必我,而政自我出,不成,则我得美名,亦足自给。一举两得,君其从我游乎?」因述奉军急求意。胡素贪而贫,大悦,是夕先辇老头票十万至胡营,祸遂作。二十一日,冯、胡以其军叛,倍道疾趋,夜半至德胜门孙岳开门纳之北京陷。祥以炮围总统府,囚曹公于延庆楼,承斌入逼曹公下令停战,褫吴将军职,解其兵柄。吴公方统大军苦战山海关,闻变,命援军总司令张福来当榆关,自率卫队一百人,疾趋天津,电调长江、鲁、豫诸军入。各军未及发,而鲁督士琦段祺瑞通,先叛,陈兵济南,断津浦路,命胡翊儒据德州兵工厂,毁铁道,遏南军不得北上,惟潘鸿钧旅先得至,与冯玉祥战于杨村、张庄间,败绩。时山海关主客军犹十馀万,受张福指挥,居四日,不战而遁,军中莫知所措,则大渍,先津军败,张宗昌遂以骑兵下滦州矣。公以首尾皆败,援路绝,知事不可为,率残部五千,退唐沽,乘海军南渡,至烟台,将假道入士琦不许,乃入长江,由汉口洛阳焉。祥既据北京自称国民军革命,自建摄政内阁,然意尤在得皇室财宝,命张壁、鹿钟麟勒兵入宫,露刃逐清帝、后妃下殿,而籍其宫室财货。于是元明以来,三朝御府珍储,十代帝后珠玉宝器,以至三代鼎彝图书,九洲百国方物,天府嫏嬛、宇宙韫閟希世之物,无虑几千万万亿,至是尽以出,戈断行人于道路,六日夜不绝,盖不知其纪极。夫浃旬之间,两举大逆,虽赵高之害蒙恬董卓之劫洛阳宫,华歆之逼汉献帝,不能专恶于前矣。变初发,京津士民,无不发指,及公至,犹冀一战而反正也。败耗既传,咸伤吴公以忠正见欺,而国事将益不可问,无不相向扼腕,有痛哭者,有愤而痫癫者,外人会饮,言冯事则怒掷酒器于地至粉碎。综海内外士论,咸吴公功败垂成,与岳忠武班师同为千古恨事,同声惊痛惋惜,不能已已。余侍从帷幄,历有年所,久安从军之乐,数被战胜之荣,今乃于千载不偶之事,天崩地坼,目击而躬逢之。伤正义之不伸,慨天心之助长,恸尊亲之忧辱,哀网纪之沦亡,痛定纪痛,示不忘焉。
六合军需动,安危仗令公
长驱二十万,鼓角下辽东
不以兵车力,何由衽席功。
执鞭吾所愿,长揖事英雄(古今万国,无不以武力而能底定者。以杀止杀,先哲盖已言之。不然者,区区霸业之不以兵车,何足多管仲之力?而谓暴民大憝,可空言而和平哉?)